第(2/3)页 这是常浩南近一年来第一次使用自己“直通决策层”的权限。 所以,反而是刚刚上任的栾文杰对此表现得更加焦虑。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再次把身体歪向常浩南那一边: “老常,不是我不相信你啊,但情况真的已经恶化到需要考虑完全脱钩的程度了么?” 对方写的那份本子,栾文杰是看过的。 其中的核心内容就是要调整产业发展的策略和优先级,优先保障一部分产业的“绝对自主可控”,以应对未来有可能出现的极端情况。 栾文杰搞航天出身,自问也算是见识过美国人的所谓“极限封锁”。 但越是见识过,越是会觉得不过如此。 因为所有封锁几乎都是虎头蛇尾。 轰轰烈烈开场,但最终不了了之。 眼见常浩南没回答,栾文杰又继续道:“而且,你这次提交的建议,风格也跟过去完全不一样……” 实际上,这才是后者最担心的部分—— 过去十几年中,常浩南的一贯风格都是靠部分关键技术撬动全局,把全球产业链当中尽可能多的部分捆绑到华夏身上,实现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潜在对手投鼠忌器。 航空、机械、软件、材料。 四个跟常浩南关系最密切的产业,都是通过这条路线完成了近乎三级跳的快速发展。 甚至可以说,科工委改组为工建委之后的整套组织架构,就是为了配合他这套打法而设计的。 换句话说,如果常浩南的态度发生180°的转变,那很可能意味着工建委体系也要跟着发生震动。 这对于赴任仅半年、刚刚能熟练开展工作的栾文杰而言显然不算个好消息。 “没办法,局势变化太快……必须得未雨绸缪。”常浩南睁开眼睛,回答道,“而且,工建委的现行框架应该能应付过来,栾主任你也不用太担心。” 他其实早就看穿了对方的顾虑所在,但总不可能解释说这是来自上辈子的经验教训,所以只好装模作样地开始推理: “美国人手里的牌已经越来越少了,但越是这种时候,对方越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栾文杰想了想,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但还是不太容易接受: “可是以现在的局势看,如果真的全方位脱钩,受损更大的应该是美国人自己?” “理性分析的话,确实是这样……但不应该指望对手的决策层能始终保持理性。” 常浩南叹了口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