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样品制备方面,可以尝试聚焦离子束(FIB)和微纳操纵探针协同加工,在薄膜特定区域‘雕刻’出符合APT要求的纳米针尖。” 显然,常浩南刚才的猜测没错。 对方确实有一部分腹稿。 “至于视场匹配……目前还没有非常确定的方案”孙飞坦率地承认道,“可能要设计特殊的高精度、多自由度原位样品杆,配合激光定位和图像识别算法,确保TEM观察后,能精确将同一微区针尖送入APT分析位置……有挑战,但并非不可能!” 常浩南脸上欣慰的表情更浓。 难题当然不可能马上被解决,否则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难题。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专业回应。 然而,还没等他给出肯定的评价,孙飞话锋一转,又抛出了最后的顾虑: “常院士,即使上述难题都解决,恐怕还有另一个问题。” “你说。” “设备集成后,TEM的高压电子束和APT的高强度场蒸发脉冲电场,在物理上必然存在耦合和串扰。这会导致两边仪器的本征性能都会下降,分辨率、探测效率、稳定性……都达不到单独使用的顶尖水平。”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 “而为了达到这种折中的性能,研发和制造成本将高到难以想象,这样一台超级仪器,应用场景恐怕并不会太多……”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孙飞的问题直指核心——价值与可持续性。 就算常浩南能靠刷脸拿到足够的经费,但孙飞这边毕竟是需要探索商业化路线的。 “孙研究员,你恐怕低估了材料科学对表征手段的追求……”常浩南摆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相信我,只要这台仪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全球顶尖的材料实验室、半导体巨头,都会排着队来求购……因为它代表着未来,代表着在材料研发竞赛中,领先一个身位的可能!” 实际上,先进的表征手段和先进的材料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 多数情况下,先进设备的主要优势在于—— 可以更加轻松地水论文。 所谓“领先一个身位的可能”即便真实存在,也主要是来自于常浩南和火炬实验室强大的计算能力。 设备只是辅助。 但他也不可能承认说自己正在搞一个可能颠覆整个材料学体系的大新闻。 所以只好改为画饼。 而恰好,孙飞这样的人,还真就吃这一套。 他不再犹豫,有力地握住了常浩南的手。 “常院士,您说服我了!”孙飞的声音铿锵有力,“技术上,我们生物成像中心,一定全力以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