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话怎讲?莫非天子会网开一面?” “想多了,天子必杀全大人,唯一的解法,就是谢先生帮一帮你。” “可她不是不会去丰都吗?” “丰都大概率是不会去的,但不代表全大人就只有死路一条,要知道一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庄墨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自家的陶瓷碗,起身便回去了。 只剩下全少泽若有所思。 回去之后,关上门,庄俨凑了过来。 “爹,你跟那位丰都来的贵人说了什么?” “贵人?他现在的处境可算不上什么贵人,只是一个将死的可怜人罢了” “啊?他就快要死了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不过也未必,你怜姨这个人,我是了解的,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些许变数不成,不过这和咱们没关系,且看着就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全少泽在跟庄墨陈谈过之后,似乎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他本来待在这里,是抱着几分侥幸,几分执着几分小心思。 但现在经过庄墨陈指点后,他的所有幻想都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做好小宁县各地的记录,就能让乾帝看到他的苦劳,然后网开一面? 不可能! 他以为自己在谢宅门口等着,让自己变得狼狈不堪,就能感动谢怜? 更不可能! 他感觉死亡正在接近,但他不想死,谁又想死呢? 所以此刻的他,放弃了一切幻想,什么为天子寻仙,一边去吧! 他不想死,他想活,天底下能救他的人,只在眼前。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全少泽如此的坚定,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至少那四个侍卫,就表现的有些不耐烦。 他们酒足饭饱后,也来到谢宅门口等候,心里想着,万一仙人这个时候开门呢?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里面说不定早就人去楼空了!” 他们摇了摇头,这次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就走人了。 之后,又是三天过去。 这四人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看着越来越消瘦和狼狈的全少泽,他们眼中甚至出现了嘲讽之色。 “全大人不会以为仙人愿意见你吗?” “就是等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开门的!” “什么狗屁仙人,大概率已经不在这里了!” 几人带着酒意,说了些胡话,摇摇晃晃的就走了。 但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全少泽丝毫。 他眼中遍布血丝,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院落。 又是数日过去,侍卫们几乎已经不来了,他们对于见到仙人这件事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请不到仙人回去,陛下必杀我们,既然如此,何不最后享受人生?” 有一人连谢怜也恨上了。 “狗屎仙人,不知好歹,宁肯写春联救乡下的那些泥腿子,也不救救我们!” 几人整日大醉,全无先前刚入城时候的半点英武气。 这一日。 谢宅的门户依旧紧闭。 除了在门口待着,满身尘土,胡子拉碴,宛如乞丐一般的全少泽外,就只有几个县衙的人还在候着。 他们主要是担心全少泽死在这里,所以得看着点,时不时的送点吃的,送点水什么的。 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刻谢宅之中,正传来一阵大笑声。 “成了!” 谢怜终于放下了画笔,看向眼前的画卷,眼里有着一抹浓郁的喜色。 为了这副《金乌图》,她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 好不容易把《清羽杂记》上教导的那些东西全部揉碎了,掰烂了了,嚼烂了,才终于走上正轨. 但饶是如此,也经历将近两个月的努力,才终于画出这幅画。 画卷足有丈许长,整体的看去,第一眼看到的绝对不是占据大篇幅的扶桑树,而是站在扶桑树上的金乌。 金羽,三足,昂然矗立,眼眸之中散发着桀骜之色。 任凭是谁,去看向金乌的眼睛,都会有一种被“刺”到的感觉,然后紧接着涌上来的,便是一股子寒意。 这说明《金乌图》的意境已经完整了。 但要说具备“神意”,却还是差不少。 按照清羽道人在笔记之中的说法,要想画出神意来,可不是闭门造车就可以的,而是要走遍天下,寻找机缘,一朝顿悟,便可成功。 对此,谢怜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因为她有青铜鼎在手,最难的一关,或许反而要简单的多。 她无论怎么看《金乌图》,都只觉得欢喜。 这已经是她目前所能达到的巅峰水平了。 即便是再给她一年去作画,她也很难再画出这样一副完美的作品。 “终于大功告成了,拿去给庄先生看看!” 谢怜自己端详了一阵,心中的喜悦愈发强烈,她打算去找庄墨陈。 庄先生肯定也会被这幅画吓上一大跳的吧? 真期待他那精彩的表情 谢怜匆匆将画卷起,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作画的时间是飞快的,让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按照他的感觉,自己好像只是经历了一瞬间,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快十天。 早在她清醒的时候,老槐树就已经在缓慢的收回雾气了。 只是谢怜心思全在画上,没有发现。 而门外的衙门中人,则是只顾着打哈欠,犯困,看都没看,至于全少泽嘛,却是已经疲惫到虚脱,哪还有抬头的力气? 于是当院门突兀打开的时候,众人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全少泽,更是直接呆滞住了,张开嘴巴,呆呆的看向谢怜。 第(1/3)页